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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12月12日星期三

绝症?

今天热心的鬼佬大厨带我和同事到附近的诊所登记名字,以便以后生病时可以免费看医生。。
其实也想顺便看看医生,因为我旧病复发,牙关节开始痛了(TMJ syndrome) 。。
但是他很忙,所以就不好意思浪费时间啦
这病呢,缠了我好几年,在最近这一年才好了。。
好不容易在一年前好了一点,现在又慢慢复发了,真的很害怕它会像之前那么严重。。想起那段烦人的日子真的很害怕。。。

而为什么会有这个病呢?至今没人给到我答案。。
有者说是压力,有的医生则叫我吃东西慢点,不要狼吞虎咽。。
好冤枉,如果我吃东西叫做快的话,那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慢了
不过,就假假接受这些答案啦。

而为什么现在会复发呢?
我想这几个原因都有吧。。
可能要适应新环境所带来的压力
也可能常赶时间吃东西要快,因为吃得慢,老板会跑来说“哇,你吃东西比我还要慢哦”,听了就吞不下了啦
也可能是因为常吃硬的食物。。我喜欢吃carvery的yorkshire pudding,这东西对我来说是非常硬的,常咬到我抽筋

我只记得读中学时就常头痛.
大一时常到秋杰路巴刹的杂饭档吃午餐,几乎每次都会吃最爱的咕噜肉。
而那肉很硬,咬得我的牙关节很痛,很酸,直到有一天要到我的嘴动不了,休息了一会再咬,就“卡拉”一声。。
我的噩梦开始了,都怪自己没去注意身体的警告和讯号。。

当头越来越痛时,父母带我去看医生,医生一见到我,就说我的左脸肿了,果然是经验丰富的医生,这样都让他看出来了。
他说,这病没得医,只能做手术。。不值得,也不需要。。马来西亚只做过一两次这样的手术
他还说我是压力大,不要想那样多。吃东西不要狼吞虎咽,不要吃苹果,汉堡,口香糖等硬物,吃些粥,汤食之类就好了
我听了眼泪直流,不是因为没得医,而是因为被说中了,我烦恼太多了。。也有少许是因为我生气他说得好像我在说谎那样。。
妈爱女心切,见我哭,也跟着哭,还安慰我不要那么伤心。。

于是向医生拿了一封推荐书,就开始了在吉隆坡中央医院和马大医院奔波的生活了。
那段时间,几乎走遍了一半的专科部门,从牙科,耳鼻喉,眼科,物理治疗科到神经科(注意:不是精神科),身上有着不同部门的预约卡,日历里的预约时间一个接一个。。
还好那时学校就在医院隔壁,所以比较方便,要看医生时就走过去
习惯了一个人去医院的日子,有点闷,有点孤单,有时候看见别人有人陪着看医生会觉得好羡慕,但又不想麻烦家人陪我浪费时间
但八卦的我,总是东张西望,看别人说话,很快的几小时就这样过了。。。

除了西医,我也同时试着中医的针灸。
第一次被针时,很不舒服,头晕晕的,很辛苦,还好父母载我去,不然也不知怎样回家。。
几次过后,比较习惯了,就开始自己载自己了,每隔一天去一次。。
因为看见爸爸或妈妈等着时打瞌睡,有点内疚。。而且时间并不短,每次都要一个小时多
以前看戏常常看见别人针灸,觉得很好玩,听别人说不痛的,很神奇的,结果终于可以试下了咯,甘愿了咯
试了后才知道一点都不好玩,
当你眼巴巴地看着那只针插进你的皮肤时,感觉蛮恶心的。。
有的穴位很痛,痛得流下冷汗,尤其是背和头顶的,哇,插进去时,真的整个人都反射性的跳了起来,你一动,其他插着针的地方就跟着肌肉抽动而痛起来,所以必须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肌肉。。
放完针后,就必须静静坐着,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有时妹妹陪我去,两个人在谈天,谈到忍不住笑的地方时就惨了,因为一笑,脸上和头上的每一只针都被牵动,然后就会哭笑不得,笑得很开心,也痛得很刺激。。
有几个穴位每次都会被插,因此身上有很多针孔印。有一次医师甚至把针留在我手上好几天。。
渐渐的,我爱上了针灸,但是一段日子后,因为医药费贵,所以我不再出现在那诊所了。。只是靠着西医去治疗。。
那段日子里,家里有很多药,从早上到晚上,从西药到中药,妈妈时不时就问我吃了药没。妹妹就笑妈妈好像把我当成精神病人,万一没吃药就会精神病发。

不过我不是个听话的病人,西医给的止痛药我都很少吃,总觉得吃了不好,而且他们给的分量很重(轻的对我没效力),结果我吃了心脏负荷不了,很辛苦,就自己停服了。然后复诊时再换药。就这样换了很多药,直到医生怀疑我脑里有肿瘤。原本工作效率很慢的他们,竟然安排我一星期后照CT-Scan (以往都须排2,3个月)。父母知道后,很伤心似的。。
我听了医生的建议后心跳加速,回家的路上,我在想,要不要告诉家人?
如果照了后,医生告诉我只剩下3个月命呢?
要瞒着他们吗?会不会对他们很残忍?
但后来想了想,还是让他们知道好了,万一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,他们至少知道自己尽力了,至少不会遗憾,不会太内疚。。
一起挨过辛苦的几个月,总比一辈子的内疚好上千倍万倍。。
那个星期我的心情变得很复杂,突然间觉得很轻松,却又很害怕,不舍。。
轻松是因为如果是真的,我不需再为了什么未来而努力,我只需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。。
这时才发觉自己每天都做着不是自己想做的事,常常都活在别人的眼光下。。
害怕是因为担心病魔的折磨。。
不舍,是因为我还不想离开人间和身边的人

那时候我正写着关于癌症的论文,几乎每一天都要在医院病房里收集资料,也就是去访问那些癌症病人,所以见到了各式各样的癌症病人,看见他们做化疗痛苦的样子,真的不寒而栗,很害怕自己也要那样。。
如果我只剩下那几个月命,我会把时间花在家人,情人和朋友身上,不要再管工作,论文,学业,未来,就真正的活在当下,不去追求任何身外物,名利富贵。。只要上天给我多一点时间

一星期过得很漫长,关键日子到了。。
爸担心我瞒着他们,所以叫妈跟着我去看医生,也顺便陪着我去扫描,但最后还是陪不了我进扫描房。
很多事,始终需要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的,没有任何人能为你承担。。

躺在那扫描器上,医助为我打了一支很大支的碘针,很痛,也很恐怖,因为当碘被注射进血管时,可以感觉到它从针孔快速的散发到全身,身体一寸一寸的热起来,血管好像不停的膨胀。鼻子,耳朵好像不断地流出液体。。。但全都是错觉,真的很恐怖
医助吩咐我不可动之后,很快得躲到操作室里,以免被辐射到。。我就被送进了一个大隧道。。

之后几天,就头晕晕,口淡淡,很恶心。。
报告出来时,医生说没问题,但我好像看见几个医生在讨论“这个阴影是什么?。。。”,真不知该相信,还是不相信。。
算了吧。。活着就好
到现在都还没查出是什么回事,只知道自己看了很多医生,也是了各种疗法,才稍微轻松了一下。。

现在又再回来,真令我害怕。。。不要再来作弄我啦。。
人啊,健康就好,但要学会不把金钱名利看得太重则是一门很大的学问。

4 条评论:

匿名 说...

诶,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了的啊?
为什么我的印象那么模糊。。

孤单旅人 说...

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啊?
也不奇怪啦,你何时关心过我?(泪眼)

匿名 说...

你疑似患绝症的整件事咯
大概记得你常常在睡前问我(不过你有事没事都会酱问的啦):妹妹,如果我怎样怎样,你会怎样怎样?/你一定要怎样怎样
有时候懒得理你
有时候又会想如果是真的我就很伤心

不过真的真的很模糊
可能我选择性失忆呱。。
(还是你没讲?)

孤单旅人 说...

你没良心啦,当时人家多么担心,多么认真地向你发问问题,你却不曾答人家,有时还骂人家烦,叫人家滚开。
人家还有问你,如果有脑瘤,需要割除眼球和鼻子,该怎么办。。。要割还是不割。。。

人家还担心如果真的走了,谁来载你出去?
谁来取笑你的驾驶技术?
谁来被你取笑?
谁来被你欠钱不还?
没有我在你身边,还有意义吗?(很激动了,别再刺激人家,让人家赢赢吧)

真惭愧,到最后还是离开了你,还有狗狗。。